終於重拾營營役役的規律,試著培養那對工作的熱誠,淘空自己去容受知識帶來幻似真理的狂喜。好像一切一切又回到單純年代,每天起來規規矩矩回校,乘同樣的車,遇上類似的人,讓座結老者,瞪著硬逼上車的男人,一同偷瞄車箱內情侣親熱,偶爾逗弄襁褓中的寶貝,鄙夷蹲坐的外省人,側目於粗冒大額坐著聽歌的國際學校學生……每時每刻預備心情隨時向教授報告進度,討論研究方向,並不無聊,但總期待周末這脫口。
過了三年本科生活,告別放任的日子。捨去安排活動的自由,換來銀鈔一疊,換走每個奇蹟的瞬間,好像自己蝕了本,但又好像本身就虧欠了誰,就一直繼續做下去。縱然開初實在不慣,不慣暑假沒有好好結束,心緒一直準備不來。眼見同儕友好一一周遊列國,忙著在不同地方打卡公告天下,忘掉甚麼所謂公民,作個無辜旅客,去很愛台灣((妹)的生活,去讚嘆祖國山河宏偉,去討厭香港的喧囂。而我,就留在他們都討厭的地方活出一種規律,每天遇上類似的事,碰見同樣的人,等待不一樣的奇蹟。
但規律也好,多了回家吃飯,也擠出時間跑跑步舉舉鐵,只是每每看書看戲就覺得有點罪疚,明明踏實,明明快樂,卻像逃避工作。那齣可恨的《無限のリヴァイアス》使人愈加想去漂流,開始時似與研究作個平衡,慢慢卻完全被拉進那被放逐的宭迫中,提不起勁。
還記得有晚夢中,趕到後台預備連故事也未去了解的劇目《朋友》,為那角色折騰,不斷詢問身邊無知者關於朋友的事。幾經轉折,原來我早被替代,還要是好友楊導的主意,只是她一直沒來告知……黯然退離後台,在廣場上遊蕩,碰上銘銘B跟他女友,有一句沒一句又別去,好像我跟好多人的關係都是無端變得疏離,很疏離。然後抱著突如其來落在胸口的場刊,無端又奔向那後台。
迎面吹著好大的風,吹得我連邁不出一步,身體試著往前傾,也一直能傾下,都被風托住。就這樣,在夢內我想到Michael Jackson,「Annie, are you okay~~」
醒來想到研究工作也一直膠著寸步難行,想著想著,夢中的都是現實的符號,那怪風吹得我踏不出半步是教我要知難而退。想著想著,夢的解析也可以是,那怪風也沒把我吹倒。然後整天就在「嘿喲~哼嘿喲~風吹我吹不斷~~嘿喲~哼嘿喲~~風吹我不打轉~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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